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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秦家老宅和那些亲戚见面,也没见这人居然耐心温和如此。

齐月听了她的抱怨,反倒是偷笑。

秦深这样冷的性子,要不是因为这是阮宜家里的亲戚,怎么会愿意坐在这里。

她点点阮宜的眉心:“好啊,我看你是心疼上了吧!”

阮博远也凑过来,吹眉瞪眼道:“那你爸爸我当时娶你妈妈的时候,也是要和你外婆家的亲戚打好关系的呀!”

阮宜噘嘴,试图为自己申辩:“他不一样的嘛,他不太会讲话。”

每次都把秦家那些亲戚讴得半死。

“不太会讲话”的秦深,把三姑六婆聊得眉开眼笑,一个个都夸他“后生好灵光!”

当着爸妈心疼老公的后果就是——让爸妈吃醋了。

晚上是一家子的家宴,虽然人不算多,但过年自然是一大桌子菜。

这次不像上次在朝南公馆故意难为他,很贴心地也给秦深做了不少京市的菜。

阮博远和齐月和气地询问着近况。

吃到一半,齐月还是端了醉蟹出来。

笑着看他用银签子挑蟹膏:“小宜小时候顶喜欢嘬蟹脚。”

秦深从善如流地把剔好的蟹膏蟹肉拨到阮宜盘子里。

齐月笑了起来,颈间的珍珠项链随着摇晃:“哎呀,侬伐要太宠这丫头啦!”

“都怪我和爸爸太娇惯,从小到大吃什么都要伺候好的,真是给你添麻烦哦。”

话里是这样讲,但言外之意是要他多多包容。

他们家的宝贝大小姐,一直就是被娇惯的,被捧在手心的。

秦深还没说什么,阮宜薄薄的脸皮先红了。

阮宜现在把秦深当花匠使唤,她自己像朵温室玫瑰,昂首接受主人的爱抚,能干的不能干的全让他伺候好。

秦深沉稳应下,含笑解释:“小宜不挑的,一向很乖,不麻烦。”

齐月顿觉惊悚,即便带着妈妈的滤镜看阮宜,她也是知道自己小姑娘娇成什么样子。

在秦深嘴里成了“很乖”和“不麻烦”。

这话答得远比齐月想得舒坦。

况且见他熟练的态势,一看平时也是伺候惯了女儿的。

齐月心底很满意,这关便过了。

但这还没算完。

阮博远开了坛花雕酒,让秦深跟着去书房。

阮宜拉住他衣角,小声警告他:“我爸爸酒量很差的呀,他一醉就拉着人品鉴字画。”

当着岳父岳母的面,他按捺亲她的冲动,并不畏惧。

上次娶她的时候,阮家众人畏惧他的权势和声名,几乎把他奉为座上宾,反倒没有半点女婿的感觉。

倒是今天,虽然着实辛苦,但秦深觉出来,他们是真把他当成阮宜的姑爷。

养护一棵玫瑰总归要面对重重劫难。

况且,这里还是玫瑰诞育的地方。

从人家花圃移走,自然要过人家的关。

看着他跟着爸爸上楼,阮宜哼了一声,索性不去管。

反正他要哄岳父,那就让他去哄好了。

她美滋滋下去放烟花。

今年过年海市难得下雪,她兴冲冲要堆雪人。

琼姨给她披上厚厚的斗篷,小姑娘像只快活

的小鸟,穿梭在雪景里。

手里攥着闪亮的仙女棒。

即便隔着玻璃窗,也能一眼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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