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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西斜,金灿灿的夕阳光线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投在地上。
郁贺眼皮感受到热度,微微颤动。还没睁开,眼睛就干涩到发疼。
月台注意到他的动静,笔尖停住,投来一瞥。
“醒了?”
郁贺张嘴,嘶哑道:“月台……”
才说出两个字,就发觉嗓子也干涩至极,像是一团粗砺砂纸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地硌得疼。
脸上也紧绷得厉害,仿佛一个动作,脸皮就要干裂碎掉。
月台不用他多说,就备好热汤热水,先递给他一杯温热蜜水。
“哭了这么久,先润润嗓子。”
郁贺接过来,蜜水温度适宜,带着淡淡甜味滋润着干涸的喉咙,喉焦唇干的不适感瞬间减轻。
他仰面将一杯蜜水饮尽,月台随手接过杯子,又递过来一方热乎乎的巾子。
“擦擦脸,眼泪干在脸上很难受吧?”
郁贺动作一顿,但还是接过帕子擦脸,脸上的伤被热气蒸得生疼,但擦过后立即舒适了不少。
可他面色并未和缓,片刻后,郁贺捏着巾子,沙哑道:“月台,不必管我。就算被打死,我也认了。”
月台眉心微紧,但很快又舒展开。心想幸亏这会星展不在,不然又得给他一脚,还得是毫不留情的那种。
月台抽走郁贺手中巾子,在热气袅袅的铜盆中清洗,水声哗哗作响。
“我不管你,那谁来管?主子?郁老夫人?还是话都不会说的小阿羽?”
郁贺被问得面色僵硬,说不出话来。
他生得丰神如玉,悲苦皱眉便是美人垂泪,叫人心软,恨不得替他去疼。
可月台是个面柔心狠的人。
她把热巾子塞进郁贺手中,声音和缓:“奉礼,你知道国事艰难,主子布局六年,如今才堪堪收网,南北风云再起,乱局初现。”
“去年常岚没了,河东淹了六个郡,北关军权剧变,漠朔旧贵分割,万俟枭蠢蠢欲动。这不是能任性的时候。”
郁贺麻木慌张的心随着这些话,慢慢镇静下来。镇静中又觉出悲凉。
“更别说郁老夫人年事已高,小阿羽刚没了母亲。你若不振作,是想要郁老夫人老年失孤,还是想要小阿羽父母尽失?”
月台嗓音温和,可说出的话冷刀子一般,直直往人心里扎。
郁贺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可仍有一种无可遁逃的挫败感。
他避无可避,他没有放弃的权利。
他必须活着,必须好好活着。
这一刻,他好像稍稍明白了常岚的心情。可当初的常岚面对的状况比他惨烈千百倍。
常岚比他厉害。
郁贺苦涩一笑,手中的冷巾子盖到脸上,凉意一直沁透到心底。
夜来风寒,不知哪里来的老鸦,栖落在院中枯瘦梅枝上,叫声粗哑。
“飘飘何所似,天地一孤鸦*。”
郁贺轻声念完,揭下脸上凉透的巾子,望向窗外稀薄夜色,眸中似有无限寂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月台轻柔而有力量地拍了拍郁贺的肩膀,注视着他的眼睛。
“我在,主子在,星展元承在,崔大人和南北柱石汉臣在,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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