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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算是一人还一人的报。
想必等崔宏钟归家之后,少不了给崔元承一顿打。
序山墓地,薄雪飘飞。
常岚墓碑上斜挂着一件金边外袍,崔绍抱着墓碑,酡红的脸靠在外袍上,嘟嘟囔囔。
“泽卿啊,你这墓碑太冷,我才隔了件衣裳揽着你肩膀。并不是咱们兄弟之间有了嫌隙,你可千万别多想。”
星展坐在他对面,也大咧咧敞着腿。原本带给常岚的糕点,早就趁热下了她的肚。她一边擦嘴,一边嫌弃地去推崔绍。
“你离远些,等会吐泽卿墓碑上,我可不帮你收拾!”
崔绍扒得紧,星展一时之间都推不开。他得意地皱皱鼻子,仰面去看旁边或站或坐的郁贺月台,咧嘴一笑。
“不是还有月台姐姐吗,再不济也有奉礼啊。他今日可没喝酒,不会趴地上哇哇大哭了。”
说着,崔绍嘿嘿嘿笑起来,眯着眼像只贼狐狸。
郁贺本来愁肠百结,眉心皱着川字。一听这话,眼睛立即蹬起来,抬脚就往人肩上踹。
“浑小子,你才哇哇大哭呢,少胡说八道!”
崔绍灵活拧身一闪,换了个姿势,又背靠着墓碑,仍笑得很欠揍。
“冤枉啊!这哪是我胡说?上次在校场,奉礼兄把我袖子都给哭湿了,回家路上冷得我直打寒颤呢!”
郁贺咬着牙,又是一脚踢出去。这一脚崔绍没完全躲开,被踹在了腰上。
崔绍提着酒壶就地一滚,壶中酒液居然没洒出来一滴。
他就势躲在月台身后,扯着月台的裙角,做出可怜样子,一声声地痛呼。
“月台姐姐,你可得给我评评理。郁公子光天化日之下打人呢!踢得可疼了!”
月台失笑,低头将自己裙摆拉回来,“这事还用得着我评理?我还以为你们二人怕泽卿无聊,特意演了出猴戏呢。”
崔绍瘪瘪嘴,又去看沉默静立的孟长盈,告状道:“孟姐姐,你看他们!全都欺负我一个,你得替我说话。”
孟长盈披着厚实大氅,静静立在翻飞的细小雪花中。一张苍白小脸陷进白绒毛中,几乎看不真切面孔。
她手里拎着一小壶黄酒,没有开口,却仰头喝下一口。
月台看得直皱眉,却又不好劝。可她看着心里又难受,便随手一捞,夺过崔绍的酒,也吞下一大口。
苦酒入喉,辛辣刺鼻。
月台皱皱眉,捂唇咳了一声。
崔绍起身,拿回酒壶,笑得玩世不恭:“月台姐姐,我这可不是花蜜甜酒,呛口得很,别多喝了。”
孟长盈投来目光,顿了顿,声音清冷如寒玉,“月台,不必这样。”
月台张张唇:“主子……”
她或许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将孟长盈看得这么重。
有时她也想学星展,让大家都能轻松些。
可她学不来,更重要的是,她若是也和星展一样,谁来时时关切孟长盈的身子呢?
孟长盈缓缓笑了下,将手中剩下半壶酒浇在地上,悠悠道:“我并没有那么难过。泽卿活着的时候太累了,如今日日长眠,总比从前舒心快乐些。”
“这样也好,也好。”孟长盈声音低了些,又重复了一遍。
星展还趴在墓碑边,倒出来的黄酒被风一刮,裹着雪沫子扑面而来,全洒在脸上。
星展呸呸呸吐了好几口,急忙站起来,哀怨道:“主子,泽卿没喝着,全浇我脸上了……”
孟长盈:……
第30章 审视怕孟长盈不信他,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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