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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非情之至者。”微生弦说。

“情之至者,生可以死,死可以生。我放下,是因为我从未想要得到过。”

“天地大道,芸芸众生。牵挂它们,固然是一种德行。”微生弦说,“然而那些东西之于情爱,却是一种杂念。偏偏,他什么都只要最好的。”

听到这样的话,离渊发现自己竟然轻轻地笑出来,他想起那个人。

那是一个什么都知道的人,这世上的一切他也都见过,甚至,在很早的时候,他已经全部失去过。

叶灼是只要最好的。他的剑要最好的,即使那是他夺来的,道要修最好的,即使灵山路上十死无生也没有人得到过。能和他站在一起的人,他是不是也要最好的?如果他会要一颗心,是不是也只要最好的?

“若他会要一种情爱,也必定是至纯至真,至情至性。而我不是。”一天星斗下,年轻道人的嗓音温润含笑,又像一声轻轻的叹息:“这样的心捧给他,我觉得不好,他更不会要。所以,离渊兄,情之一字,对有些人,是情爱,对另一些人,却只能是情劫。”

“情仇一起,或拿起,或放下,只有这两条路可走。就如同劫数已至,或避劫,或应劫,别无他选。”

“那他呢。”离渊听见自己问,“他会拿起还是放下?会避劫还是应劫?”

“那离渊兄你呢?”微生弦反问,“为何你也没有去要,没有去留?”

离渊想说,要过了,也留过了。

他的鳞是最好的,他的心或许也还不错。但是那个人不想要的时候,还是不要了。真的不要了么?那觉得难过了要怎么办?

可是那是叶灼。

叶灼不信天命,那他也不信。可是他想去信叶灼。

最后一子落下,这局棋就到此处。他落子无悔,留给那人想掀就掀。

“微生兄,我要走了。”离渊说,“就此别过。”

“要去哪里?”

——“西海。”

西海,天池。

极北的冷风尚未越过崇山峻岭抵达此处,西海畔仍然草木青青。离渊站在连氏天池的山门前。

山门静闭,护山大阵拒意凛然。离渊按规矩叩了钟,许久才有一个童子来见。

“我宗闭门自守,不见外客。再访视为进犯,贵客请回吧。”童子一揖,一板一眼把话说完。作完揖抬眼正视来客,好俊美的客人,气息幽然深沉,格外不凡。

童子的目光最终停在来客静静斜抱的一柄剑上。

那是一柄纤秀的三尺灵剑,观其气息,如荷风微动,与他们天池似有渊源。

“此剑名为‘怀袖’,我名离渊,自苍山而来,烦请小道友再为我通传。”

——西海连氏今任家主,是一位身着苍青衣袍,气韵如草木清肃的青年。修仙无岁月,有时外表与年岁并不相符,观其沉稳气质,与蔺宗主、沈掌门应是一辈。

离渊静看着来者那双依稀见过的眉眼,而连家主怔怔望着离渊怀中剑。半晌,竟然俱是默然。

也许,离渊想。

如果连氏的灵叶还在,应也是岁月无迹,仍是幻境中洛水神仙般模样。

闭宗多年,门人四散。昔日也许仙乐缥缈,今日只有零星鸟鸣。天池畔的亭台楼阁都是轻盈欲飞的形制,随风飘摇的帘幔却只显得寂寥。

“灵叶唤我兄长。”连家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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