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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灶房内,苦涩的汤药弥漫,袁黎仅只是一嗅就捏紧鼻子,极为厌弃地看着谢循拿着蒲扇煽风点火,进一步催化砂锅中的草药熬至干巴巴的。
他垂着脑袋,两脚踮在矮凳上,闻着味道,差点要呕出来:“我从未没有闻过这么恶心的味道....”
况且,祸不单行,在谢循一顿不堪入眼地熬煮之下,味道愈烈。
眼见着谢循还要毫不犹豫地喝下,袁黎急忙拦下,大喊道:“你确定姜时愿没有在毒害你
吗?她这是在谋杀亲夫!”
“你倒是说说阿愿为何要毒害我?”谢循问。
“她让你喝断子绝孙汤,不就是害你!”袁黎义愤填膺。
“这是避子汤。”他冷声纠正道,“我不喝,阿愿就得喝。”
“放开。”
“那不就是断子绝孙汤!”袁黎童言无忌,“不能喝!绝对不能喝。”
袁黎愈发着急,不能看着谢循堕入火海,和他争夺起来,谢循苦熬两个时辰才熬出的一碗汤药在和袁黎推盏之间,全部漫出来,洒了一地。
苦涩之气漫开。
“袁黎。”谢循声音冷冷淡淡,仅是一句提点,就吓得袁黎汗毛倒立,正欲溜走,又被谢循攥住衣襟,眼见着难逃一顿教育...
此时,陆观棋火急火燎推门而入,袁黎还从没见过陆观棋神色如此紧张。
“主君不好了,姜司使出事了!”
陆观棋将探听到的消息讲至一半,就见着谢循已经怒意上涌,不能自控。
“下官怀疑此事是影子一手谋划,如今姜司使的人被关在天牢,案子又是监察司负责审理,监察司自宋清远失势后就与影子走动密切,下官担忧监察司的人恐怕也早被影子威胁或者收买。”
“姜时愿处境不利。”
事及姜时愿,谢循不再冷静,浑身上下皆是在发颤,整个人被巨大的失去阿愿的恐惧所裹挟,眼风凌厉逼人。
谢循周身愈发强势的侵略感,让袁黎都打了一个寒颤,他还从未见过他如此骇人的样子。
内敛,阴狠。
是残云暴雨之前的万物萧寂。
压迫感油然而生。
袁黎也不知陆观棋哪来的胆子还敢阻拦此刻的谢循,只听陆观棋疾言:“主君难道是想去劫天牢救人?”
“主君绝不能去,天子眼下,劫持天牢乃是重罪,况且面对成千的禁军围剿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问题。”
谢循声色俱厉,“让开。”
“主君难道就没想过您如今的身份根本不适合摆在明面上,您要知道典狱一处的沈浔被断过筋脉,连笔都握不稳,更何况是提刀呢?”陆观棋誓要将一切利害摆明在谢循的眼前,试图拉回他岌岌可危的理智。
不曾想,谢循仅是眉头蹙了一下,幽深的凤眸紧盯着他。
“陆观棋,废话说够了没有,我的耐心已经用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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