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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姜时愿听到此话直接害红了脸,她哪知道顺儿敢这么明目张胆说出来。

“沈浔不是这种人。”

“呵,我是男的,我还不了解?”顺儿轻声道,又质疑道,“倒是你,为什么总是帮着沈浔说话?”

这话,也从余桃口中听过。

只不过姜时愿

觉得她是女子,始终是不懂男子的。可如今顺儿一个男子,也这么说。

姜时愿有些动摇,红晕先是漫上脖子,再是晕上耳廓。

顺儿说说就忘了,这不,提着酒盏朝着姜时愿敬酒,“姜司使多有得罪,之前还嘲你假清高,没想到你是个有真本事的。这杯敬你,求你大人不记小人过。”

姜时愿这才从羞赧中抽神,看着敬过来的酒盏,略微迟疑。

她不胜酒力,但一两杯也勉强可以。

她实在不好意思推辞,正欲接住酒盏,却被另一只手盖住。

她听到有一声闷闷的、喑哑的,又极为清越的:“我替姜司使喝。”

顾辞不由分说,一口饮尽,倒转着酒盏,一滴不剩。

在场的所有人都如顺儿一样惶恐,看着来人腿儿都吓软了,颤着身回话道:“顾处,您怎么来了?”

顾辞目光盈盈地看着姜时愿,“本处也来亲自祝贺姜司使容升蓝衣司使,不行吗?”

说罢,从桌上翻出一只酒杯,为姜时愿斟酒,满盏酒杯递在她的眼下:“姜司使,不赏脸面吗?”

席间稍冷,姜时愿乌发披肩,发丝微动,容貌低垂。

她自然知道,自己抢了一处的功劳,折损了顾辞的声誉,而顾辞又怎么可能真的祝她高升。

黄鼠狼给她拜年。

顾辞没安好心。

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这面子她还是得给的,姜时愿一口抿下,酒水甘冽,辣得喉咙生疼。

顾辞叫好,抬手屏退众人,苏言和顺儿等人虽有不甘和担心,可强权在此又不能不应,遂只好退出。

庭中只有二者,一坐一立。

姜时愿抬眼望去,顾辞衣肩不整,折痕糅杂,看起来左肩略微右肩低了一些,似是骨节脱臼。

从方才她就发现顾辞的左肩略有不便,倒酒、斟茶就有右手完成。

而她记得顾辞分明是左撇子,还记得初见他时,他左手持鞭,肆意凌虐他人。

“你的肩?”姜时愿低着声音道。

顾辞笑着道,“不过是断了,罢了。”

“不寻医官接上吗?”

断骨之痛,有如割肤剧痛,她不知道顾辞还如何能勾着笑意,装作无事与她谈话。

“姜司使不必担心本处,本处喜痛,痛是能让人尚能觉得活在这世上的唯一凭证,所以乐在此道,也更喜欢也让愚昧不清的世人明白这个道理。”

“疯子。”姜时愿缓缓吐出两字,极为凉薄。

“随姜司使怎么说,但本处今日来,是有事找你。”顾辞低头笑了笑,尔后打了一个响指,铃铛作响,“不知姜司使可愿与我作赌,赌上一局?”

第53章

姜时愿问道:“赌什么?”

顾辞姿态懒散,幽幽转着手中的扳指:“国公命我亲自重查沈氏灭族一案,而我手底没有良将可用遂只好来请姜司使。”

“沈氏?八前被阖家灭门的沈氏?”姜时愿不由得心口一紧。

为什么顾辞忽然重提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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