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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珍海味倒还吃不习惯,说到底就是生来贫贱命。小人就这么说说,国公别往心里去。”
“全是这饵料的问题。”
“是吗?”谢循垂眸,眉目眼角尽显疏冷。
“小的岂敢欺瞒国公。”
话音甫落,头顶之上的繁密树荫之中一位青衫小儿从树杈上一跃而下,稳稳落地,凭空落地,差点没有将年近七旬的老翁吓得一命呜呼。
谢循随即冷声呵道:“袁黎,下次行事不可如此莽撞。”
袁黎捏着手中的草兔子耳朵,嘴里含糊不清,不自信听,还真无法从简单的字节里听出来了一句是。
紧接着袁黎又把竹篓里饵料一股脑全部倒入河中,这是他今日清晨看见谢循亲手制备的。饵料一下池子,这河面像是天降甘霖般炸开了锅,惊现无数鱼儿涌出吃食。
这不明晃晃打老翁的脸吗?
老翁也是个聪明人,也不跪下求饶,直接撒腿就跑。
袁黎见老翁慌乱离去,起身要追,却被谢循拦下。
袁黎望向谢循:“骗子,谎话连篇者都该落狱,处以鞭刑。”
谢循笑道:“那你又能定他何罪?”
袁黎气得掰下了一截刚捏好的草兔耳朵,手背青筋暴起,双眼猩红:“欺骗主君便是重罪。”
谢循冷声道:“袁黎,静心。”
在典狱所有司使眼中,袁黎简直就是问题小孩一个,生来性格孤僻,此时又恰好有十岁小儿心性,这性格就怪上加怪。
他不仅我行我素,不敬长者,还从不与同龄之人玩耍,每天就只知道不停地反复捏着同一形的草兔子,即便磨得双掌水泡、出血,还是乐此不疲。也不知道这草兔子有何独特之处,袁黎爱护至极,从不离手。
袁黎的不善表达情感,全是手中的草兔代为转达。草兔完整无缺,是心情尚可;草兔残缺,是心有不悦;草兔残缺不整,便是心境完全崩坏。
还好,眼下袁黎的心情只是稍有不悦。
但袁黎手中的草兔子向来不可脱手太久,不然袁黎会情绪过激,届时难以控制。
“静由心生。”
谢循一边说道,一边抬手重新接过袁黎手中的七零八落的草兔子,眉头轻蹙。
他的手艺不高,在剥皮剔骨上颇有造诣,可在修补残肢断臂上一窍不通,这草兔子在袁黎手上还七七八八有个兔形,到了谢循手中后,简直只能用‘神形俱灭’来形容。
谢循深深吁出一口气。
他有心,却无力。
而袁黎的脸色极为复杂,一言难尽。
也随着谢循的手法,变得愈发幽深。
就在此时,一声清越的女声隔着一条河,传入谢循耳中,似杨柳拂过水面,浅浅淡淡,亲和柔软,却有一种莫名的令人安定的力量。
“今生不欠,从此不复相见。”
这声音莫过于熟稔,谢循不由得顺着源头觑了一眼,心下一笑,河道对岸的小娘子,还真是个熟人。
他掌间摩挲草团的动作戛然而止。
灵光乍现,他倒是可以把手上的精细活甩出去。
谢循认真看了许久,才温声道:“袁黎,我猜有位娘子捏草兔的手艺应该极好,你何不求她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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