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8章 发现传染源零号病人货郎(月票加更(2 / 2)
「四天!」方言回应到。
他补充到:
「时间最长的一个。」
方药中对着妇女问道:
「你们是哪个村的?」
「西坡村的。」妇女回应到。
方药中问道:
「之前有没有接触其他在发烧的孩子?」
妇女有些茫然的摇摇头。
很显然他是没注意到这个。
这时候方言也反应过来,老方这是在找传染源。
「去问问外边的人吧!」方言对着他指了指外头,这会儿他忙不过来,要不然他也出去找。
方药中点头走到外边,开始询问其他人。
刚走到登记台边,就听见那个穿洗得发白大褂的女医生在跟一个老汉核对信息,声音带着疑惑:
「大爷,您说娃发热五天了?」
他脚步一顿,立刻凑了过去。
只见老汉怀里抱着个约莫六岁的女孩,女孩眼皮耷拉着,脸蛋烧得通红,脖颈处的红疹已经有些消退,却留下了淡淡的色素沉着。
「可不是嘛!」老汉叹着气,指节粗糙的手摩挲着女孩的头发,「五天前早上起来就烧,说喉咙疼,我还以为是夜里着凉了,给她喝了点姜糖水,没管用。第二天就出了这些小红点,我家那口子急得直哭,找了村里的赤脚医生来看,也说是『烂喉痧』,给了点草药,喝了还是烧。」
「五天前?」
方药中追问,「具体是哪天早上?烧起来之前,娃有没有跟别的村的孩子玩过?或者去老井那边挑过水?」
老汉皱着眉想了想:
「就是大前天早上……哦不,是五天前!头天下午她跟隔壁家的小子去村东头玩,那小子是红荆村的,说要去挑水,喊我家娃跟着去看鱼。回来晚上就说不舒服,转天就烧起来了。」
「红荆村的小子?那小子现在怎麽样了?」方药中眼睛一亮,追问得更急。
「不清楚啊。」老汉摇头,「就那天见过一面,后来听说红荆村也闹这病,我们也不敢串门了。我家娃烧了四天,昨天开始不怎麽烧了,就是没精神,今早听见广播说这儿有大夫,赶紧就来了。」
方药中立刻转向登记的女医生:「把这个记下来!西坡村,患儿六岁,发热五天,发病前一天与红荆村男童接触,该男童曾去老井挑水。」他又转头对着老汉道,「大爷,您还记得那红荆村小子叫啥名不?家住哪儿?」
老汉努力回忆了半天,「好像叫……叫啥来着?狗蛋?我记不太清楚了,反正他家就在红荆村井边上住。」
方药中立刻招手喊来戴军帽的男医生:
「你赶紧带个人去红荆村,找一个叫狗蛋的男童,家住老井边,问问他是不是也发过烧丶出疹子,发病时间是不是比这娃还早!要是找到了,赶紧带过来!」
「好嘞!」戴军帽的医生不敢耽搁,立刻拽了个同伴,往停在村口的自行车跑去,那是他们来时骑的,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方药中快步走回诊台,对着王玉川和方言说道:
「有眉目了。这女孩发热五天,是目前发现最早的,发病前接触过红荆村的男童,那男童去过老井。多半是那男童先染了病,传给了这女孩,之后又在两村传开,再加上共用老井,疫情才扩散得这麽快。」
王玉川刚给一个疑似病例诊完脉,闻言点头:
「这个线索关键。要是能找到那个叫狗蛋的娃,就能确定传染源是不是跟老井有关,也能顺藤摸瓜找到更多接触者。」
方言正给之前那个重症男孩换降温的湿毛巾,听到这话松了口气:
「总算摸到源头的边了。等找到狗蛋,问清楚他最早发病的时间和接触史,就能彻底厘清传播链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戴军帽的医生骑着车飞快地往回赶,后面跟着个村民,怀里抱着个男孩,男孩脸上的红疹已经消退了大半,却依旧蔫蔫的,正是老汉说的红荆村男童狗蛋。
「方大夫!王教授!找到了!」戴军帽的医生停下车,气喘吁吁地喊,「这就是狗蛋!他爹娘说他七天前就烧了,出了疹子,现在刚好点!他说七天前去老井挑水,看见有个外地来的货郎在井边喝水,还跟货郎说了几句话!」
「七天前?外地货郎?」方药中和方言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确认的神色,这狗蛋,正是这场聚集性疫情的第一个发病者,而那个外地货郎,极有可能就是最初的传染源。
1978年处于改革开放初期,经济政策尚未完全放开,个体商业仍被严格管控,货郎的活动始终游走在「允许边缘」与「投机倒把」的灰色地带。
农村对「针头线脑丶发卡纽扣丶小百货丶针线」等细碎商品的需求始终存在,而国营供销社和公社代销点往往品类有限丶覆盖不足,尤其偏远村落的物资缺口更大。
这种需求催生了货郎的「生存空间」:他们多以「农闲副业」形式存在,肩挑货郎担丶手摇拨浪鼓,走村串户贩卖小商品。
和城里的黑市商人基本上是一个性质。
甚至可能他们就是一夥儿人。
货郎长途跋涉走村串户,途中依赖村落的水井丶池塘取水解渴是常态,如果这个人身上有病毒,他们与村民的交流如问路丶兜售商品必然产生近距离接触,而这会儿年农村缺乏基础的防疫认知,一旦货郎携带病原体,极易通过飞沫丶接触等途径传播。
到这会儿,方言他们总算是对这个病有些眉目了。
但是货郎这玩意儿如果是毒源那事情就严重了,很可能周围的几个公社都得遭殃。
这时候王玉川已经一拍大腿:
「坏了!去另外一个公社的人,是不是也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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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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