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8章 深虚投影(1 / 2)
第508章 深虚投影
对面院子里,藏着的宋韦明等人,等所有人散去,悄无声息的给了银子,从后门溜走了。
这家人还很奇怪:他们到底要看个什麽?
但他们还是小心翼翼的将银子收了,这事情谁也不敢告诉。
宋韦明看了一个「似是而非」。
在许源的手段中,似乎是能够找到一些「孕生」的影子。
但许源自始至终都只使用了剑丸。
宋韦明觉得自己已经不需要进一步的「观察」了一一这不是山河司办案,所以只要疑似,那就是有罪了。
「孕生」已经落到了许源手里。
但隋无寒让他弄清楚情况,那就真的只是弄清楚吗?
不把「孕生」抢回来,最多三个月,他就会被调回总署,然后在一个闲职上蹉跎完后半生。
三流?
在总署这种地方,三流只能保证,隋无寒不会直接诛杀自己。
宋韦明思来想去,忽然眼晴一亮:有了!
孙家的人也灰溜溜的走了。
而孙犁这一通操作,孙寿的处境没有丝毫改变,还把自己的家产操作去了一半。
孙寿本就备受打击,被家将们从软禁的房间中领出来后,整个人无精打采。
孙犁又受了伤,他本来还庆幸,自己认怂的速度足够,交的「赎罪银」足够多,所以许源高抬贵手,放了他一马。
他的水准很快就恢复到了四流一一直到他们离开占城,孙犁才慢慢察觉到,自己的根本也被许源伤了。
以后别说升三流了,想要维持住目前四流的水平都异常困难!
他估算了一下,想要维持的话,自己需要每年炼一团火!
而且水准不能比「霹雳火」低。
低了就要跌实力。
一年不炼,就会跌水准!
这等于是让他每年晋升一次四流啊,这谁能顶得住?
他孙犁以前也好伤人根本。
可他都是直接以霸裂手段,当场把人打废了。
但许大人这种.阴毒绵延·.
孙犁自愧不如!
偏生这种手段,还不是真的直接断了你所有的念想。
你瞧,我还给你留了条路,只要你能每年采火丶炼火,你还能维持四流。
你不努力一下吗?
这种希望渺茫丶却偏偏还有一线希望,当真是最能折磨人。
孙犁虽然看明白了这一点,但是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同样逃不脱,以后每年都要倾尽资源,耗费所有的人情,去努力维持水准。
孙犁越想越气,再一看孙寿就更气了。
孙寿整个人的。
孙犁觉得自己付出了这麽大的代价,却救回来一个「废物」?
几个家将雇了一艘船,沿看运河返回正州。
孙寿时常坐在船边,将两条腿搭在船舷外,证的望着两岸交趾的大地。
一望就是几个时辰。
孙犁躺在船舱里,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他。
终于有一次,孙犁恼火喊道:「你这是什麽样子?被那个许源把胆子都吓破了?
我不远万里赶来,和许源斗一场,可不是为了带回去一个废物!」
孙寿有些木然的转过脸来,看着躺在病榻上的二伯一一这眼神忽然让孙犁有些心虚。
总觉得自己的某些秘密丶潜藏深处的阴暗心思等,都似乎要被侄儿看穿了。
孙寿缓缓开口道:「二伯—已经废了吧?
许源那家伙,比我们强大丶但最可怕的是,他比我们阴险啊!」
说到最后,孙寿仰天长叹:「二伯应该先来见我,我定会苦苦劝住您,现在一切都晚了呀—·
二伯,您后悔吗?」
孙犁差点哭出来,第一次跟侄子有了心灵上的共鸣。
说的太对了!
许源那厮太阴险了啊!
我后悔丶我当然后悔了,可惜来不及了呀———
他们的这艘船不大。
这次出来收的货款,都给了许源,他们没银子了。
只能一切从简,雇了一艘小船。
船小也就慢,离开占城三日后,还未离开南交趾的地界。
这一天傍晚时分,正到了一处地方,名叫「秧子弯」。
这里有一条从鬼巫山里流出来的小河,绕出一个流畅的弯转河道,注入到了运河之中。
这里没有码头,但是往来的船只都知道,若是跑过了头,天快黑了,可以将船开到直流的河湾中,谨慎些过一夜,不会有太多危险。
至少比在运河边安全。
按说这条支流乃是从鬼巫山中流出,里面邪票更多才对。
但无人敢去深究。
河道上有这麽一处额外的「避风港」,大家高兴还来不及。
所以,不该查的别查,不该问的别问。
船老大便是一不留神,算错了航程,今夜便只能在「秧子弯」中过夜了。
船老大在河边找了一块巨石,把船拴好。
然后就地找了些柴火,回到船上给大家做晚饭。
一个家将给他帮忙,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便说起来:「这地方为什麽叫秧子弯?」
「你看这一段河道,河弯连续而顺畅,很像是蛤秧子游动的时候,尾巴摇动起来的样子。」
船老大所说的「蛤秧子」就是蝌蚪,他们老家的称呼。
河中水流平缓,河面在夕阳下泛起了一层金光,
但孙寿总觉得看着有些奇特。
这河面在风中,波纹并非如鱼鳞一般,而是旋转卷起了一团团水浪,就仿佛是蛤背上的那一片片疙瘩。
很快天黑了,每个人都睡得很香。
便是最近因为焦虑未来,晚上几乎没怎麽睡着过的孙犁,也响起了呼噜声。
平静的夜色中,「秧子弯」在大地上一扭,竟然真的显化做一只蛤秧子!
它仿佛可以在虚空中游动,只是游动了几下,便迅速变成了一只巨大的蛤。
背上一片疙瘩,一如傍晚的河面。
这蛤飞速成长,变得苍老却稳重,逐渐有了「一方泰斗」的气势。
短短两个时辰,这邪崇已经重复了自己的一生。
「怨胎气」要养。
若是没有合适的材料,泰斗蟾金爷就只能自己来养。
到了它这个水准,想要找到合适的材料,也是真不容易。
于是每隔一段时间,都得辛苦泰斗蟾金爷自己一次。
这「秧子弯」之所以安全,乃是泰斗蟾金爷为了积聚一些「人气」。
有了这点人气,才方便它养「怨胎气」。
每一次,泰斗蟾金爷都累得够呛。
今夜也是一样。
泰斗蟾金爷张开了大口,沉重的喘息了几声。
这河道中,便卷起了飓风。
泰斗蟾金爷抬头望向了夜空。
今日禁:望月。
半轮月亮挂在天上。
边缘残破,仿佛是被某种力量,直接将圆月撕成了两半。
泰斗蟾金爷的那双巨大的眼晴周围,也出现了一些「撕裂」形态的伤痕。
但似乎又只是某种花纹。
并未对它造成伤害。
这样的月夜,在它漫长的生命中,曾经无数次的经历过,
普通而寻常。
所以身为阮天爷座下,九位「爷字号」之一,它丝毫没有预知的,就被一线声音缠绕住了。
「你这地方确实不错。」
看似称赞,但被称赞的泰斗金爷,却已经动弹不得。
「秧子弯」的确是泰斗蟾金爷苦心打造的地盘。
这里生人的船可以随意地开进来,但是别的邪崇进不来。
这是它修炼「怨胎气」和休息的地方。
但它的重重布置,可以挡住「爹」字辈,可以挡住「爷」字辈。
唯独挡不住阮天爷。
阮天爷的声音再次响起,随着声音更有一股似有似无丶似是在此间丶又似是隐入灵霄的声音在飘荡。
「你明知这鬼巫山中,任何一地都对吾开。
你不管做什麽,如何去遮掩,最终都难逃吾的双眼一一为何还要背叛吾?」
泰斗蟾金爷很平静,没有试图放出自己最强的手段「怨胎气」,试图和阮天爷对抗。
「许家人算计的精妙呀,我连受大恩,不能不报呀。」
阮天爷晒然讥讽道:「你是邪崇啊,搞什麽知恩图报的戏码?」
但他又忽的想到了:「他们在你的根基中,种下了业报?」
泰斗蟾金爷巨大的眼珠中,满是「您猜中」了的无奈。
那声音在虚空中,凝聚出了一个无比巨大的身影。
这身影当真是「接天连地」。
或者也可以称之为「法天象地」。
虚影负手而立,威压天下。
仿佛人世间的至高君王。
但身影的边缘,却又有无数的怪异在不停的蠕动!
更是能够隐约看清,身影的双脚不是人足。
而是巨大的羊蹄丶边缘生长着黑色的羽毛,和扭动不停地吸盘触手!
「吾明白了——」
「短短百年,你就能从皇明北都一只井底蟾,成长为鬼巫山的爷字号,从一开始便是那六姓的人帮你打下的根基。」
「而后你的每一次关键晋升,他们都对你提供了帮助,但每一次的帮助,都是在夯实你的业报。」
「所以—」
那道接天连地的身影低下了头。
无形中便有一只可怕的眼晴盯住了泰斗蟾金爷。
「灭亡」便降临到了泰斗金爷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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