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断尾逃生,时限副本(1 / 2)
第397章 断尾逃生,时限副本
在邪恶的力量即将顺着神识轨迹袭来之际。
编年者做出了最果断的决定,彻底切断并舍弃了这一缕跨越空间的神识。
神识在黑暗笼罩下瞬间熄灭,如同壁虎断尾求生。
顿时,源自灵魂本源的撕裂感传来。
但它成功挣脱了魂兽顺着神识连接侵蚀而来的力量,意识狼狐不堪地缩回了空间裂隙的另一端。
最终回到了文明之海。
惊魂未定之馀,它忽然意识到刚才对它发起攻击的是怎样的存在。
这是一种由规则直接孕育生成的特殊生命。
其在生命层级,比它们铭史族的生命架构更完美。
正常生灵,吞噬了大量其他生灵的记忆,必然陷入无法识别自我的错乱之中。
吞噬越多,记忆越乱。
铭史族也拥有吞噬能力,但这种吞噬会剔除掉许多成分。
例如,生灵的情绪丶记忆。
但规则生命,有独特的生命架构加持。
这也就解释了,为何那只邪恶生物,吞噬了亿万生灵,融合了无数混乱记忆与极端情绪,非但没有因为庞杂的信息洪流而陷入疯狂或自我崩溃。
反而将所有资源统合丶炼化,成为一种可控的战争力量。
基于规则本源的生命架构,使得吞噬融合对它们而言,就如同普通生灵的进食一般自然。
无论吞噬多少,它们的核心意识始终不会发生任何改变。
而外来的一切,最终都只会变成壮大本源的养料,无法动摇其存在根基。
侥幸逃生,但编年者的意识却因后怕而微微颤抖。
突然袭来的半神境怪物,似乎根本就不存在恐惧概念,更没有权衡利弊的思维。
它的行动逻辑,似乎只有最原始的吞噬本能与对更高能量源的极致渴望,以及对幕后战争指令的绝对遵从。
这意味着,如果刚才不是果断舍弃神识逃离,选择与之对抗,
哪怕只是显露出一丝一毫的力量进行威或反击,都会立刻激起对方不计代价地死战仅仅是因为它可以被吞噬,这般简单。
至于代价,或许对方,乃至背后的势力根本不在乎。
如此珍贵的高端规则生命,竟然被当作战争中消耗性的兵卒使用。
它无法想像,这背后的势力,究竟疯狂到了何种地步。
将这种潜力无穷,本质上近乎不朽的规则生命体投入绞肉机般的战场,如同将神兵利器当作一次性的箭矢射出,这简直是对力量的亵渎。
也是一种令它感到头皮发麻,无法估量的资源浪费。
但想到三方势力中的黑潮,它忽然明白了。
能够和黑潮军团抗衡,就证明这支势力也有着恐怖的资源吞噬效率。
可以像黑潮那般无惧死亡。
甚至说,这三方势力都是如此。
通过狂暴的战争,互相倾轧丶吞噬,以及从某种未知规则的逻辑中汲取力量。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麽三方势力根本不在乎牺牲。
哪怕每分每秒都有数量庞大的己方精锐战死,也不会停止战争。
因为三方势力,都不在乎。
就连半神境,在这个战场上也只是消耗品。
由此可以得出,这三方势力的背后,必然存在神境战力,甚至不止一个。
黑潮军团背后,大概率是一个神境的君王坐镇。
想到这里,它彻底放弃了将传送阵源头的势力,制作成文明空间的想法。
这个想法此时看来,何其愚蠢。
铭史族虽强,却还没有成长至这种高度。
真要出手,怕是会被卷入三方势力碰撞的战争磨盘中,被无尽的战争浪潮绞杀吞噬。
这次探索发现的特殊情况,已经远远超出「异常入侵」的范畴。
涉及了更高层次,足以威胁到铭史族根基的可怕势力。
这三方中的任何一方,都不是现阶段的铭史族可以抗衡。
但它不理解的是,这三方势力和入侵血色之心文明空间的那些蛀虫,又有什麽关系。
可以肯定的是,这些蛀虫肯定和这三方势力有关联。
但又不是同一类存在。
无论是力量层级,还是生命强度,乃至生命形态,蛀虫和三方势力都没有相似点。
甚至于,这些蛀虫连进入三方战场的资格都没有。
所以,它们到底是什麽?
原本打算顺着空间通道,将尽头的族群一网打尽。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并不可行。
亲身感受了三方战争的恐怖,它害怕再次前往,会引发三方势力的关注。
要是顺着通道前来的是这三方势力,铭史族的文明之海将被彻底撕碎。
这会严重削弱铭史族的成长速度,让它们元气大伤。
但不处理也不行。
各种想法在编年者的意识中激烈碰撞丶交织。
愤怒丶忌禅丶毁灭的冲动与存续的谨慎,复杂情绪在心底翻腾。
直接溯源征讨,无异是自寻死路,甚至可能给铭史族引来灭顶之灾。
那三方战争的恐怖景象,如同梦魔般萦绕脑海中,挥之不去。
空间通道又没法从血色之心文明空间里关闭,只能从源头关闭。
所以想要从文明空间入手,显然不可行。
虽然可以加固空间架构,但这个传送通道十分诡异,空间通道里似乎蕴藏着一缕缕规则级空间之力。
这根本不是加固空间通道可以防守的问题。
至于彻底关闭并净化「血色之心」空间,这固然能根除当前的蛀虫问题,却损失了一个成熟的「编年篇章」。
同样代价不小,意味着一个稳定的规则衍生能量来源被切断。
而放任不管,绝无可能。
任由这些蛀虫啃噬,能量流失和历史污染只会越来越严重。
最终同样会导致该空间价值暴跌。
权衡利弊,计算风险—无数种处理方案在瞬息间被推演又否决。
最终,一种相对保守但安全的策略占据了上风。
既然无法轻易铲除源头,那便守住门户,来多少,杀多少。
只要杀的够多,想必这帮蛀虫会迎难而退。
如同定期修剪疯长的杂草,虽然麻烦,但至少能保住「历史篇章」本身。
也能避免了与深不可测的源头势力发生直接冲突。
同时,它认为必须加强对其他文明空间的监控力度。
一旦发现类似「蛀虫」的踪迹,就得以最快速度扑灭,绝不给予其扎根蔓延的机会。
这或许是一场漫长的拉锯战,
会消耗它不少精力,但却是目前最稳妥的选择。
在摸清那些「蛀虫」的确切来历,以及与那三方恐怖势力的关系前,铭史族需要的是蛰伏和谨慎。
怪物世界,强族林立,攀登巅峰的过程「存续」永远高于一切。
活下来,才有未来。
它的神念再次扫过已经变得安静的血色之心空间。
意识如同无形的律令,刻入该空间的底层逻辑,打下一道感知烙印作为深层监控。
随后编年者的主体意识缓缓从这片区域收回。
重新归于浩瀚的文明之海之上,继续它的观测守望。
只是,平静之下,多了一份警惕。
三方混战的恐怖景象,还烙印在他的意识深处,挥之不去。
撕裂维度的惨烈碰撞,给它内心蒙上了一层阴霾。
在这等浩瀚的战场上,普通层次的力量早已失去了意义,投入战场便会在瞬间化作粉与养分带给它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紧迫感—乃至渺小感这便是怪物世界。
攀登的道路并非崎岖,而是根本望不见尽头。
自以为征服了一座山巅,可抬头望去,却发现自己不过刚站上了一块大石。
前方还有更宏伟的大山,以及更多恐怖的身影在云层中翻滚丶搏杀。
他们每一次碰撞溢散的馀波,都足以将它们辛苦营造的一切震为粉。
今日的猎食者,咆哮嘶吼,统治一方大陆,自以为踏上了力量巅峰。
或许明日便无声无息地成为被它族抽乾一切养分后,随意丢弃的残渣。
强与弱的界限,得看你与谁对比。
文明之海里的每一个文明势力,它们眼里的末日便是难以抵御的灾厄。
但在它们铭史族眼里,所谓灾厄,不过是随手生成的剧情。
而铭史族眼里的灾厄,或许也可能是某个超级势力随手生成的毁灭序曲。
这种对比,跨度太大。
在蚁眼中,鬣狗便是灭世天灾。
在鬣狗群中,雄狮才是无可争议的君王。
而狮群守护的领地,或许只是巨龙沉睡时无意间压塌的一片丛林,它甚至未曾察觉脚下细微的骚动。
一个种族所依仗的规则,耗尽底蕴所淬炼的力量,乃至所书写的辉煌史诗,在更高维度的眼中,毫无意义。
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特点。
它们不会分析「粮食」的文化丶历史,只在乎这一顿是否美味。
这一刻,编年者忽然对文明空间里的族群有了一丝感同身受。
换位思考,铭史族在怪物世界的定位,何尝不是类似这些文明空间里被圈养的弱族。
或许更高维的存在,也正以某种它无法理解的方式,观测着铭史族的行为模式。
品尝着它们产出的「规则能量」。
它们将被圈养族群的曲折成长作为历史点缀,或许更高维的存在,也将铭史族的成长丶努力丶
挣扎,视为有趣的观察样本。
这个问题,越是思考,便愈发觉得彷徨。
怪物世界太残酷,不容许一丝天真与侥幸的存在。
而弱小本身,便是原罪。
每一次呼吸,每一次成长,都像是在刀锋之上跳舞,脚下是无尽深渊。
族群消亡的方式,更是无法预知。
随时可能迎来超出认知范畴的毁灭。
文明空间里的族群,迎来毁灭的方式或许是它们铭史族的一个念头。
那麽是否怪物世界也存在这种超出想像的力量,可以轻易为铭史族创造一场无法抵御的末日天灾。
由此可见,怪物世界的生存就像是一场赌注。
赌你崛起的速度足够快,在更强大的掠食者注意到你之前,拥有反抗或逃跑的资本。
或是赌你积累的底蕴足够强大,足以让你成为走上餐桌的超级势力。
类似的特殊案例,铭史族的编年史中就有一例记载。
那个族群,在怪物世界的残酷生存法则下,书写出近乎传奇的崛起史诗。
它们的名字早已湮灭在更迭的时光中,在铭史族的档案里,它们只有一个代号:蜕蛇族。
这个族群的起点,卑微得如同尘埃。
它们降临之初,资源匮乏,强敌环伺,自身天赋也并无特殊之处。
在怪物世界的尺度下,几乎注定了被淘汰或沦为它族养分的命运。
但蜕蛇族却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它们将生存,锤炼成了最强大的种族天赋,
早期面对无法力敌的掠食者,它们从不固执死战,而是以惊人的效率学习丶模仿丶甚至窃取。
对方的力量体系丶战斗方式丶社会结构一切都被它们贪婪地解析丶拆解丶吸收,然后融入自身。
每一次失败,甚至每一次逃亡,都成了它们蜕变的养分。
它们的战争架构也在成长过程中快速变化,以残酷的实用主义为核心,疯狂叠代。
今天有效的战术,明天若被克制,便会毫不犹豫地彻底抛弃,转而研发更高效的杀戮手段。
这个族群没有传统的桔,也没有道德的束缚,只有对「生存与胜利」最极致的追求。
族群的权力架构更是直白,强者晋升,弱者淘汰。
血脉与亲情,无法为下一代带去任何优势。
但这个族群能崛起,最重要的还是运气的眷顾,
无数次迁徙式的流亡中,它们多次在濒临灭绝的边缘,发现遗迹丶至宝,获得大量技术或知识。
而蜕蛇族的选择是,继续将命运的恩赐,作为下一个战场上的筹码,赌上全部。
以这种滚雪球般的方式,最终燃烧成了燎原之火。
它们的崛起速度无比迅猛如同一条真正的蜕皮之蛇,每一次挣脱旧壳都伴随着剧烈痛苦。
但每一次完成进化,都会变得更加挣强大。
从弱小卑微,再到主动出击,它们开始狩猎曾经需要仰望的存在。
这个阶段的蜕蛇族,对比微末起源,已是云泥之别,跃升到了另一种生命层级。
最终,这个弱小势力成为了拥有规则的庞然大物。
这段记录,被它们视为极端罕见的特例,一个概率渺茫的崛起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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